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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率的逐年上升，“纸质书是否将走进博物馆”成为出版业的热点话题之一。两种观点都有一定依据，但都不足以支持自己的结论。基于对电子书和纸质书发展状况及各自特点的分析，笔者认为电子书与传统阅读应是“相互补充”而不是“相互挤压”的关系。 数字化阅读强势下纸质书同步发展 2017年8月23～27日，为期五天的第二十四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和第十五届北京国际图书节，展出了30多万种全球出版的图书，举办了近千场精彩纷呈的出版文化活动，为出版界和读者奉献了一场版权贸易和全民阅读的盛宴。场内各类实体书出版物“争奇斗艳”的同时，一批规格各异的电子书阅读器及数字阅读相关产品也在会上亮相，赢得不少人的关注。 第十四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成年国民各媒介综合阅读率为79.9%，数字化阅读方式的接触率为68.2%，较2015年的64.0%上升了4.2个百分点，已是连续8年上升。所谓“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率”，是指有数字阅读行为的人在整体国民中的比例（包括网络在线阅读、电子阅读器阅读等数字化阅读行为），念反映的是有数字阅读行为的人与从来没有任何数字阅读行为的人的比例关系。意味着有数字阅读行为的人数已超过半数。 数字阅读虽然发展势头迅猛，但是，按照第十四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数据来看，2016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图书阅读量为7.86本，其中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5本，比电子书3.21本的阅读量要高。 另据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的 《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截至目前，中国纸质书已经实现销售册数连续三年8%～10%的增长。《2016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报告》显示，2016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总规模为701亿，较2015年的624亿同比增长12.30%，延续了2015年的增长速度成为全球图书增速最快的市场。这标志着中国纸质书市场从过去几年靠图书定价上涨的单脚支撑，上升为册数和定价同时上涨的双轮驱动。据了解，作为国内纸质书零售的巨头，当当网过去一年的纸质书销售册数为5.5亿册，所用纸张铺开可以覆盖整个地球。而2016年全国图书零售网店销量的涨幅，约是整体涨幅的2.4倍，其中当当网占据线上图书零售45%以上的市场份额。尼尔森2016年全球图书零售市场报告也认为，无论在哪个类别的图书中，纸质书仍然是绝对主流。由此可见，电子信息技术进步反而促进了纸质书的发展 电子书与纸质书均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相比传统的纸质书，电子书具有如下显著特点： 第一，总体来讲，随着电脑芯片和存储技术的发展，电子书已能容纳大量图书。有人预测，在不久的将来，一部便携式电子阅读器的信息容量会达到一个中型图书馆的规模。人们还可以随时随地从互联网上迅速获得图书。与纸质书单一的阅读方式不同，电子书还可以以音像等方式，为各类读者提供丰富多彩的功能。电子书的检索和查询功能具有纸质书无法比拟的优势，尤其在全文索引方面。电子书的批注功能也为读者带来极大方便，可以突破纸质书书页空白的局限。 第二，对图书馆而言，电子书的无破损数字化属性使其便于管理和收藏，可降低馆藏成本和人工成本。将珍贵纸质书制成电子版，供广大读者鉴赏和研究，这就可以在保护珍藏本的同时扩大其学术价值和作用。电子书可由多个图书馆共享，节省单个图书馆购买纸质书而耗费的时间和精力。 第三，对于学术和专业研究人员来说，电子书也有着明显的优势：学术和专业研究人员通常希望获取某个研究方向或某个主题的内容，电子书的全文搜索和交叉检索功能会为之提供极大便利。使用者可通过复制和下载方式获取，便于参考和引用。电子书可远程全天候多终端同时访问，馆间共享，实现资源使用价值最大化。 第四，从社会效益看，可以减少资源消耗，环境更友好，降低生产、流通、使用成本，促进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协调发展。 然而，看到电子书优势的同时，也不可无视纸质书的独特优势— 首先，纸质书有阅读的随意性。拿着一本书或杂志，首先便拥有了手感，随之我们可以快速地打开感兴趣的章节，反复阅读，而且方便我们随时书写笔记，这是一个很方便很随意的过程。 二是纸质书有标识的随意性。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在纸上的笔记不易丢失，比较安全。而且在阅读时，大多数人都有做标识的习惯，手拿一支笔，就可以随心随意地做出自己喜欢的标记、摘录和注释。 三是纸质书有阅读的纯净性。阅读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不能有太多干扰。泡一壶茶，坐在书桌前翻开书，便有了从仪式感到阅读体验再到收获真正纯净的“读书”感。这种感觉不只是为了学知识，还会带来一种愉悦的体验感。 四是纸质书有阅读的深度性。“从更大范围内看，在经典著作阅读方面，纸书反而在增长。”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辑周绚隆曾在访谈中提到纸质书还是深度阅读的主要方式。“传统图书出版要想做得更好，还是要把精力集中在内容上，一定要出优质内容。”周绚隆指出。现在社会上都在提倡全民阅读，学校也给学生推荐经典图书，大家越来越意识到优质版本的重要性，“当然新的技术还要去尝试、接触，装帧设计需要更讲究”，尤其是阅读内容深刻的书籍，读者依旧选择纸质书。 五是纸质书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借助科技的先进性、优质多样化的材料、更专业的艺术手段，把每一本书都做成一件艺术品。所以，从收藏价值或装饰价值方面来看，精装的经典书籍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 六是出版的便利性平抑了纸质书的价格。 当然，光比较优势似乎不能充分说明问题，但纸质书技术的成熟度远远高于电子书，从劣势方面比较做出的判断难免陷入孤立静止的形而上学观点。如有观点以电子书错误率高为依据来判断纸质书的不可替代性这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错误率高不是电子书的本质属性。而且，电子书现在技术水平下的某些固有劣势如“蓝光”等问题有可能随着技术进步被一一解决。所以，对电子书和纸质书非本质属性问题均不再赘述。 纸质书的前景依然可观 如上分析，纸质书和电子书各有优势和不足。数字阅读虽有长足发展，可纸质书本身的特征和价值决定了其市场不容小觑。 第一，阅读习惯的刚性使电子阅读“风”的成分减弱从而增势转缓。据调查，电子书阅读器阅读情况增长出现在2011年与2012年，之后也在下降。未来，电子书、纸质书阅读都还有增长余地。数字阅读风潮之下，对实体书造成的冲击和影响有多大？现在来看，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掌阅版权总监吴贲在曾说过，“前些年数字出版热，大家担心程度很高，甚至传言纸书过多少年就要消亡，但随着时间发展，有这种说法的人越来越少。”“电子书与传统纸书是互补作用，移动终端用户增长较快，整体带来的行业增长，传统纸书发行的内容将会以精品、经典书为主，从发行量上来看，实体书出版仍然有着极强的优势。” 数据显示，过去几年，大部分欧美国家的纸质图书销售都经历了负增长。但2014年中国图书零售市场总量相较2013年略有提高，呈现出温和增长的态势，中国书业市场已成为规模仅次于美国、全球规模排名第二位的市场，在全球图书市场占比12%。 第二，纸质书出版界面对市场的改革措施正在创生新的市场。近年来的图书市场上，精装版、限量版已经成为一种潮流，稍有影响力的作品出版时，一般都要有精装和平装两个版本，而少儿图书更是精装成风。图书将成为具有很强收藏价值的艺术品，越来越注重装帧设计和工艺质量，在定价上也将会越来越高，图书成为奢侈品也成为图书出版市场未来的另一发展趋势。所以说，纸质书不只是没有消亡，反而好像更流行了。对大众读者而言，尽管电子书有许多便利之处，但纸质书仍有不少无可替代之处。 第三，未来读者总量的巨大增量中不同情况读者必然有不同阅读偏好，电子书和纸质书读者均有机会分享这个巨大增量。我国正处于关键转型期，读书求知成为城市白领缓解焦虑的重要手段。加之中国受教育人口的增多，图书的需求提升将是长期趋势。而在推动全民阅读上，政府也是不遗余力。截至2017年，“全民阅读”连续四年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2016年12月，国家新闻出版总局印发了《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这是我国制定的首个国家级“全民阅读”规划。 我国人均阅读量和世界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相对阅读率较低。要实现成功转型，阅读量这个国民素质参数也必将大幅提升。2014年我国人均纸质阅读量是4.56本，美国人均是25本，犹太人65本。2016年美国人均年阅读量为50本，而世界排名第一的以色列人每年阅读量则高达64本，我国成年国民人均年阅读量只有7.86本（数据来源于网络），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很大。消除差距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任务，而对出版界来说则是巨大的市场。因此，分析人士则认为，无论从阅读空间还是定价空间上，国内纸质书市场还都存在巨大的增长空间。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电子书有可能在未来逐步克服自身缺陷，成为主流阅读方式，但本世纪考虑为纸质书料理“后事”为时尚早。 |
